在台湾,移民及其子女重新定义了岛国的身份

台北 ——上个月台湾选举日,21岁的林廷玉正赶往位于台北的民进党总部。 尽管党在1月13日的总统选举中获胜,气氛十分激动,但林发现自己没有其他人那么热情。

林是“新二代”、“新居民”。 这些术语随着2016年新南向政策的推出而出现,取代了之前的“混血子女”或“外籍配偶子女”的标签。 得益于这一政策,这些人群从社会排斥变成了被政府指定为“新南向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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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台湾 然而,新的第二代成员却与遥远的“祖国”相连,他们发现自己横跨两个世界。 虽然他们的 移民 母亲们保持低调的政治姿态——专注于经济,不愿投票——许多第二代正在寻求通过政治参与来塑造自己的身份,并改变台湾社会对他们的看法。

截至2023年,台湾人口近2335万,其中第一代移民超过59万。 其中大约 290,000 人拥有投票权,其中包括约 150,000 名来自 中国、香港和澳门以及约11万越南移民。 大约 40万第二代移民 有投票权。 台湾新居民及其子女人数近100万,拥有选举权的人占台湾选民的近4%。 然而,最近的选举却很少关注民众的担忧。

在台南市,新生代留声机:打工青年行动阵线成员对选举结果表示失望。 几乎所有人都投了赞成票 民进党(民进党),其余则投票给时代力量、绿党等小党。 这些较小的政党更注重新居民的权利,因此没有通过 5% 的选票门槛,也未能获得立法席位。

留声机团队的林先生表面上保持着庆祝的表情,但内心却有着深深的失望。 在外媒面前,他和朋友们高唱民进党的两首竞选歌曲《挺台》和《道路》,并高呼“我们是台湾人”。 晚上8点30分,总统竞选获胜者宣布为赖清德和萧美琴。

林说,“我们是台湾人”这句话确实触动了他的痛处。


“不够台湾”

林的个人历程反映了新二代的奋斗历程。 母亲 Sunny 在台中长大,母亲是印尼华裔,他的早年生活因印尼的排他政策和台湾的歧视而遭受经济困难和社会偏见。

他的母亲在台湾的生活很困难。 他的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收入微薄,但他却在喝酒和喝酒上花了很多钱。 卖淫,而且他忽视了他的家人。

阳光明媚接受治疗 受到丈夫亲戚的恶劣对待,她称她为外籍家庭佣工,而她的丈夫则认为她是“买来的妻子”。

“他们利用我的二代身份来否认我在台湾的生活经历。”

小时候,林的朋友和亲戚并没有对他区别对待。 “我看起来和其他台湾人没什么两样,你听不出我的口音,”他说。 但在高中时,他的同学开始嘲笑他的第二代印尼身份。 在大学期间,他参加了学生会。 他对政治和金融感到好奇 兼职工作 从事与选举相关的工作三年以上。 但人们仍然嘲笑他。

“我一直很困惑,不够台湾人意味着什么?他​​们利用我的二代身份来否认我在台湾的生活经历,”林说。 对于很多新二代来说,“足够台湾人”这个问题是一个难题。

台北一座寺庙附近的信徒们在农历大年初一挂起五彩缤纷的灯笼,向当地的神明和女神致敬,祈求健康、繁荣和和谐。

Daniel Ceng Shou Yi/祖玛

始终是外国人

留声机成员刘俊良现居台南。 他的母亲Belinda来自中国重庆,随丈夫来到台湾。

朋友和家人会警告刘的父亲“小心你的妻子”,并提醒家人小心金钱被盗。 被他们的中国儿媳妇偷走了。 在工作中,一些同事会告诉贝琳达“给习近平打电话,让他​​不要打我们”。

刘先生小时候就为自己的“混血”身份感到自豪,并会说他的母亲来自中国。 但2008年中国牛奶丑闻之后,他开始感受到台湾人对中国的不友善。 他希望他的母亲不要出现在学校并暴露他的身份,这样他就可以隐姓埋名地成为台湾人。

作为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刘说:“有时我什至忘记了我不是一个‘纯正的台湾人’。但社会却一再提醒我,我是一个外国人。”

刘认为政府没有倾听新居民的声音。

在大学里,他想通过向同学介绍来做出一些改变 他母亲的文化通过食物。 他提供了鸡肉和小吃,但他的同学们不习惯重庆的辣味。 他们还认为中国食品可能不安全。 “他们开玩笑说中国零食里充满了元素周期表,”刘说。

2024年的投票是刘第二次参加总统和立法选举。 虽然他成长于泛蓝家庭,但他拒绝国民党的论点和蔡英文总统的“抗中保台”口号。 他第一次投票时就把票投给了宋楚瑜(亲民党)。 今年1月,他计划投反对票,以表达对三组候选人的不满,认为三组候选人都无法达到他对新居民政策的期望。 但他后来决定投票给黎智英,因为他担心其他两组候选人会当选。

在立委选举中,刘把票投给了时代力量,“一个从太阳花运动中崛起、从民间社会演变为实质政治权力展示的政党,它符合年轻人对政治的想象,也符合年轻人对政治的长期追求”。持续关注少数群体的权益。” 刘认为政府没有倾听新居民的声音。 他说人们不关心自己的权益。 林对该党缺乏立法席位感到失望。

身份混乱

李怡静,政治学专业学生,曾多次参加协商民主营并担任主持人。 台南市民进党立委认可李的公务经验,邀请她加入 立法者的行政 李说她回答说:“但我妈妈是中国人,你不介意吗?”

李的母亲孟迪是来自 中国贵州,与台湾男子结婚,生下她后于2001年来到台湾 女儿

在台湾的生活与孟想象的有很大不同,因为前两年她没有工作许可。 随后她受限于学历,只能找到兼职的低薪工作。 最终,孟选择在台湾和中国大陆之间生活,经常在贵州呆上几个月。

在母亲不在的情况下,李必须学会独立,经常独自步行上下学。 她羡慕她的同学,抱怨她的妈妈。 李怡静从小就积极学习台语,参加台语和国语演讲比赛,称自己想“把自己变成台湾人”。

在大学里,李说她必须加倍努力才能证明自己足够优秀。

直到李看到母亲的日记,才理解孟的牺牲和痛苦,也知道母亲在贵州有自己的工作,有温馨的家庭,有自己挣来的房子,过得很幸福。

“我意识到我别无选择,中国不需要我。”

李经常和母亲一起去贵州旅行,她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两个国家之间做出选择。 但期间 2019年香港抗议活动之后,她经常在社交媒体上转发有关事件的信息。 当她从澳门进入中国时,她被海关官员拦截并询问。 他们让她填写了一份非常详细的表格,在国籍部分,李在写“台湾”时犹豫了,不知道他们会作何反应。

孟说,李肯定因为转发政治信息而惹上麻烦。 这次经历吓坏了李在中国的父母和朋友,他们敦促她在重大活动或选举期间不要参与政治。

“如果发生战争,出于对中国家人的好感,我可能会选择逃离中国。” 李怡静说:“但那次检查之后,我意识到我别无选择,中国不需要我。”

从那时起,关心并积极投身政治的李怡静就提醒自己不要上前线。 “两岸关系让我的身份变得混乱,”她说。

一对情侣撑着雨伞沿着海岸线的渔港散步。

一对撑着雨伞的夫妇沿着台北附近三芝区东海海岸线的渔港散步。

维克托·达布科夫斯基/祖玛

对新政府有何期待?

当选总统赖未提出 任何突破性的新居民政策。 预计他将在很大程度上维持现行政策,并重点进行修订,例如加强新居民特别单位和扩大新居民发展基金的使用。 蔡政府推动的新南向政策也有望继续。

新二代对新南向政策有意见,包括外国采访制度。 林廷钰表示,因为推行新南向政策,“台湾应该取消外国采访”, 给企业带来问题。 他还表示,国家不应再怀疑那些想与台湾人结婚的外国人只是出于虚假借口或怀有恶意。

在 2024 年 1 月的选举中,由三个不同政党提名的四名新居民出现在立法名单上。 两人当选:再次当选的罗美玲(民进党)和麦阮(CPP)。 这意味着新居民比前两届多了一个席位。 两位落选的候选人李振秀(人民党)和李霞(国民党)都是华人。

马来西亚华人罗美玲是2020年唯一的新任常驻立法会议员。她在马来西亚长大后到台湾读大学,随后担任教师和民间组织干部。 她曾担任两届南投县立法委员,并于2020年成为无党派立法委员。她创立了台湾新居民权益发展联盟,获得跨党派​​支持。 她主张在中央政府各部委中增加新居民的比例,并担心与他们相关的法案。 然而,她的留学生身份却遭到外界质疑,她是否有资格代表新居民。

新当选的阮梅是 出生于越南,在台湾结婚并生活了20年。 她的家庭、工作经历以及家庭暴力的亲身经历让她了解台湾新居民的困境。 她成立了两个新居民政治协会,并成立了新居民党,希望为新居民制定完整的国家政策。 2023年,她被人民党(PPP)招募并提名为无限制立法机构议员,并成功当选。

人们在台北市中心过马路。

人们在台北市中心过马路。

辻基思/祖玛

进展缓慢

由于新居民和二代人口的不断增加以及新南向政策实施八年,大多数新居民感觉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积极的媒体报道以及私营部门和政府提供的各种激励措施似乎越来越尊重这些人群。 但社会歧视和社会刻板印象并没有消失。

进展缓慢。 例如,新居民仍然在政府会议上听到官员称她们为“外国新娘”——这是他们多年来一直抗议的歧视性词语——这表明官员的意识并没有真正进步。

尽管他们承认自己是台湾公民,但许多新居民仍然不觉得自己被视为台湾社会的一部分。 一位消息人士称,“无论你有没有身份证,只要你肤色或口音不同,你就是外国人。”她补充说,在过去的 20 年里,她仍然被问到同样的问题: “你寄多少钱回家?你是不是骗台湾人的钱?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她曾经对这些粗鲁的问题感到愤怒,但在习惯了台湾社会对移民的误解后,她现在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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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移民及其子女重新定义了岛国的身份
2024-02-06 22: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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